羅訥河被譽為法蘭西的母親河。它流經日內瓦湖,穿越阿爾卑斯山,在里昂與萊茵河匯流,然后再南下注入地中海。而被稱之為河谷的葡萄園產區,主要指從里昂南邊的維恩市到亞維農市之間的這片土地。這里的葡萄園面積高達8萬公頃,在法國十大葡萄酒產區中名列第三。
羅訥河谷的歷史極其悠久,很少有葡萄酒能像羅訥河谷一樣,有著輝煌的榮耀。羅訥河谷的酒曾經是羅馬教皇飲用的,著名的教皇新堡承載著羅訥河谷的光榮與夢想。所以,在羅訥河谷游歷,教皇新堡是必定要造訪的。
教皇新堡位于羅訥河谷南部的亞維農小城,因14世紀羅馬教皇遷都于此而著稱。教皇新堡的葡萄種植面積有3200公頃,以厚實的卵石土質著稱。14世紀以后,教皇新堡很快就被冠以絕佳的葡萄產區的顯赫聲名。教皇新堡能有今天的輝煌,完全應該歸功于當年的酒農。
1340年,英法開戰。對于法國擁有絕對權利、利益和影響的羅馬教廷集體遷都亞維農。在百年戰爭期間,共有7位教皇在亞維農建立了夏宮和教皇宮,巧合的是這7位教皇全都是法國人。最早遷都的羅馬希塞爾斯紅衣大主教還買下了亞維農靠近羅訥河沿岸的一大片葡萄園區,并在河岸建起了莊園,這就是最早的教皇新堡。希塞爾斯紅衣大主教號召亞維農所有的酒農,都到莊園來種葡萄,用最好的酒來慰問犒勞前線的法軍。
酒農們一呼百應,不但引進了大量優良的葡萄品種,并根據教皇新堡特有的土質和水性改良了種植技術。后來的歷史學家說,14世紀亞維農的酒農們實行的葡萄種植術的革新,對日后整個法蘭西葡萄酒的發展,起到了劃時代的意義。
深秋的亞維農顯得格外的潮濕和陰冷,尤其是一陣秋雨后就更是蕭瑟肅穆起來。法國浪漫主義作家戈蒂耶1832年游歷亞維農時,面對蒼穹之下的教皇宮感言:“即使100年后,亞維農都改變不了它如今的容顏,因為古羅馬的遺風早已彌漫在了這座小城的空氣中。”
如今,差不多200年過去了,我游走在亞維農歷史的殘壁和斷垣之間,真的就如戈蒂耶所言,時空中感受到的盡是光陰的眷戀和歲月的緬懷。
來到亞維農,偉大的教皇宮是一定要去的。這座氣勢非凡的哥特式建筑是由教皇克雷蒙六世主持興建的。里面有價值連城的波提切利的名畫《圣母與圣嬰》以及西蒙-馬提尼和馬泰歐-喬凡內提的精美畫作。但是這些珍寶卻在法國大革命期間被馬拉的支持者洗劫一空。而有趣的是,馬拉被刺后,竟有人又將其中的六幅虔誠輝煌的精美壁畫歸還給了教皇宮,這才使得這座聲名顯赫的宮殿,保持住了一份尊嚴和高貴。
從教皇宮向南步行十幾分鐘,走過著名的亞維農橋,便來到了羅訥河邊的教皇新堡酒區。放眼望去,那片沿河岸栽種的一望無際的葡萄園,在經歷了百年風霜雨雪后,顯得更加的生機勃勃了。而那座莊園,則變成了卡勒維美術館。原來7任教皇在卸任時,將他們收藏的藝術品全都留在了亞維農。1956年,亞維農市政廳將希塞爾斯莊園改建成卡勒維美術館。雖然藏品不多,但因藏有一幅凡高的《鐵路車廂》而使得美術館遠近聞名。令我稍感失望的是,美術館竟沒有一個字介紹當年莊園的盛況。